而自己却是独自一人躺在这里,明明身体强壮得很。
反倒在这破旧的土屋里守着冷冰冰的土炕孤单熬日子!
想着想着,沈知聿脑子里就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苏清芷的模样……
那一张娇媚的脸蛋,妖娆曼妙的身材……
简直令人心痒难耐……
要不是当初苏家家里有点问题。
说不准和沈家订亲的人该是他才对!
而且那苏清芷,简直就是一个轻浮的女人!
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,围着沈存濮团团转,言语甜腻……
每天晚上都吵个不停,一点节制都没有。
也不知道这样折腾下去。
那个一向体弱多病的大哥什么时候才能撑得住。
早些被累倒才好!
越是往下想,沈知聿心头便越加憋闷烦躁。
总之,这间屋子他是再也呆不下去了!
没错!
明天他就去找柳家提亲!
只要把村长女儿风光地娶回家。
看看苏清芷那只骚狐狸还能蹦跶几天!
就算她跪下来求情,他也绝不会回头看一眼!
这念头一冒出来,烧得沈知聿根本没办法合眼、安睡。
外面天刚刚泛白,太阳刚微微露出一丝晨光,鸡才叫了一声。
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了自己的屋子,脚步匆匆地赶往母亲住的东屋。
“妈,我想明白了,我今天就要去村长家里头提亲!我要娶柳悦澜!”
“啥?”
朱秀琴正在穿衣服,闻言整个人都愣了一下。
“提亲?你是说提亲?你跟柳悦澜说过了吗?人家同意了没?”
“那就去呗。”
她随即反应过来,笑眯眯地道。
“能把村长的闺女娶进门,说明咱们家儿子有能力、有出息。”
“嗯嗯!”
沈知聿点点头,脸上满是得意。
“那我就去了啊!”
他说完便乐呵呵地跑出了门。
他心情雀跃极了,脚下步伐也格外轻快。
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强家门口。
只要把柳悦澜娶进门,他就成了村长家的女婿。
在村里地位肯定也能跟着提升一大截。
昨晚上还憋在心里的一点不痛快事。
早就被这一大清早的喜悦冲散了。
哼,连边儿都不沾了!
走到门口,他停下脚步,先拍了拍自己洗得都已经褪色的旧衬衫,又低头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,深吸一口气,鼓起十足的勇气敲响了院门。
门很快就打开了。
可开门的,并不是他心中期待着的柳悦澜。
而是她的母亲陈春香。
只见陈春香穿着件略显年久但依旧整洁的蓝布衣裳,头上也是仔细梳好的发型。
整个人干净利落。
“婶……”
沈知聿立刻站直了身子,略带紧张地搓着手喊了一声。
“我……我来找悦澜。”
前两天听人说起,柳悦澜按理现在应该在家才是。
而面对这样的来客,陈春香目光淡淡扫过沈知聿一番后。
“悦澜不在家,刚才跟你爸一起去公社办点事去了。”
她说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冷冰冰。
人也没往旁边让一让,就直接堵在门口站着。
沈知聿站门口微微怔了一下,嘴角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。
沈知聿的笑容顿时僵住了,结结巴巴说:“啊?那……婶儿,我其实今天来是有事想跟您提,我想……想上门求亲,把悦澜娶回家。”
话一出口,心里也跟着一紧。
“哦?你想娶悦澜呀?”
陈春香依旧没什么表情地说了一句。
紧接着停顿了几秒,眼睛盯到了他那件领口都已经磨烂了的衬衣上。
“想说这事当然可以,可规矩不能坏。”
她的目光像一把尺子,在沈知聿的身上量了一圈。
“整个村都知道我们家悦澜有多优秀。”
她语气平淡地开口。
“她是爸妈手里的宝贝疙瘩。”
“彩礼两千块,等钱凑齐了,让你娘找媒婆来说话吧。”
陈春香的这句话落下时,声音里已经听不到半点情绪起伏。
说完,柳母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屋。
哐当一声,门在他面前砰地关上了。
他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。
原本挂在嘴角的情绪,也随着门声彻底破碎。
两千?
他的脑袋嗡地一下涨起来。
就算卖房子、典田地,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!
满怀期待来的,结果只能沮丧地回去。
他的心情就跟刚进村时的心情完全相反了,连脚步都是沉甸甸的。
沈知聿出门时兴致勃勃,回到家却是愁眉苦脸。
走到家门口那会儿,几乎连推开大门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脑海里嗡嗡作响。
看儿子垂头丧气回来,朱秀琴立刻皱起眉:“就知道你会碰壁吧?”
“哈!想进柳家大门,门槛可高得很呢。”
朱秀琴撇了撇嘴,语气中带着一点不屑。
沈知聿一下坐到石磨边,喉咙一紧忍不住说:“妈,柳家开口就要两千块钱彩礼。”
话音刚落,他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人。
只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。
“啥?”
朱秀琴猛地站起身,身子微微前倾,神情激动,双手叉腰,声音拉得老高。
“两千?她真敢开这个口!咋滴,女儿是金做的?还是镶了宝石?这柳家人是不是疯了?”
“哪怕真是金子铸的,也不可能值这么多钱啊!这不是存心坐地起价、敲竹杠嘛!”
“黑心肠的柳家人,靠着个小村长的身份就想漫天要价?以为咱沈家开银行啊?真是做梦!”
朱秀琴咬牙切齿地说道,随即啐了一口,一脸不屑。
看着朱秀琴越说越来劲的样子,一副滔滔不绝的架势。
旁边的沈知聿只能一声叹息。
可是想到温柔漂亮的柳悦澜……
他心里翻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情绪。
不行!
这次非把她娶过来不可!
就算拼尽一切手段,他也决不能放手!
他咬了咬牙,低声下气地朝朱秀琴开口。
“妈!你就帮我一把呗……家里总该还有一点钱吧?”
沈知聿压低声音,小心翼翼地乞求着。
眼中闪过一丝期待,又夹杂着不安。
“你这些年攒下来的……应该也不少了吧?就借我这一次,成吗?”
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,家里平时虽然过得去,但谈不上富裕。
大哥沈存濮一年到头在外打工挣回来的钱,加上大嫂苏清芷娘家人偶尔贴补的一些零花钱,全都落入了母亲的手里,被牢牢锁在一个小木匣里。